师父替我掖好被子,
我用另一只手揪住师父的胳膊,让他别走。
师父拍了拍我的头,坐在床边,就像要和我拉家常一样。
师父说他这一生有一大幸事,一大憾事。
幸的是弟子友爱满门和睦,憾的是当初未能留下我,眼睁睁看着我去了火狱。
师父在我额头点了一下,我僵着身体动也动不了。
我说不要。
师父说我是傻蛋。
我说我还没有你给端茶送水。
师父说他老当益壮。
我哭着嚎着让他别走。
我哭着嚎着看着他转身出门。
一如当年我定住大师兄,让他看着我赴死。
“我来已是第三瓶,别喝了。”
本以为他会不高兴,谁知他居然只是拿了回去,“最后一瓶罢。”
看到这处我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,“不知这位……”
魏淮昀看了她一眼,还没说话,黑衣女子倒先开了口,“沈从西,大魏人士,来见故人。”
好一个来见故人。
“既是殿下故人,不若暂住公主府?”我伸手招来店小二,让林琅付了钱,笑意盈盈地询问着她。
沈从西看着林琅掏钱的动作,挑眉笑了一下,“那便叨扰公主了。”
她知道我没给她拒绝的机会。
冲二人略一点头,我便转身离开,下了楼已经冷了脸色。
上了马车便吩咐人去调查沈从西的身份,我倒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故人。
月上柳梢头的时候,他们二人才回来。
我坐在亭中自弈,一盘乱子,抬头便看到沈从西扶着魏淮昀。
他眼角沾了薄红,艳丽横生。